失踪的好像不止温以瞳一人,从那天以后,陆庭昭也消失在了大众的视线之中。
暗夜里,陆庭昭摔进沙发时碰倒了第三个空瓶,玻璃碎裂声惊醒了玄关处的感应灯。
冷白光线刺破黑暗,照亮茶几上那枚孤零零的戒指——现在只剩他一个人的了。
“瞳瞳……“他对着空气呢喃,喉间泛起酒液的灼烧感。
酒柜玻璃映出的人影颓废得可怕,胡茬在下颌蔓延成青灰苔藓,衬衫领口还沾着三天前的酒渍。
记忆突然变得锋利。
他好像看见温以瞳蹲在地上捡拾玻璃碎片,,帮他收拾残局。
“你胃不好,少喝点。
“幻听来得猝不及防。
陆庭昭猛地转头,晨光中温以瞳正在料理台前熬醒酒汤,蜂蜜水在玻璃杯里折射出琥珀色光晕。
那是他宿醉的清晨,她之前总会用温热的毛巾擦掉他额角的冷汗,可现在只剩一片虚影。
“瞳瞳……温以瞳,你到底在哪!”
酒瓶砸在电视柜上迸溅出翡翠色的浪,显示屏应声裂开蛛网。
许英淮开门时,正看见陆庭昭徒手去抓飞溅的玻璃碴。
“你他妈疯够了没有?!
“许英淮揪着他的衣领按在茶几上,酒瓶哗啦啦倒下一片。
他的拳头裹着雨水的腥气砸过来时,陆庭昭才稍稍清醒过来一些。
“这一拳是替以瞳打的。
“许英淮揪着他的头发拽向玄关镜,镜面裂痕将人影割成碎片:“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!
““是你出轨在先做错了事她才离开,向馨晴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!
你以为你把向馨晴处理好了,她就会回来了吗?”
“陆家不是能耐很大吗,去找啊!
一直在这借酒消愁,连行动都不付出,演什么深情戏码!”
陆庭昭的膝盖陷进满地玻璃碴,疼痛让他终于对外界的刺激有了些额外的反应。
他的胃部突然痉挛,呕吐物混着血丝溅在许英淮的裤脚上。
许英淮举起的手掌在空中凝滞半晌,最终重重拍在他颤抖的脊背。
这个曾顶着台风天横跨三个区给发烧的温以瞳送药的男人,此刻脊椎凸起得像是要刺破皮肤。
“她连张纸片都没留下……“陆庭昭攥住许英淮,金属表带勒进他的掌心,可他好似全然感觉不到:“我查了监控,出入境记录,所有的所有,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……“许英淮反手把他掼在真皮沙发上,从内袋抽出个牛皮信封。
“虽然容貌被技术强行抹去了,但是还是凭身高体型和动作习惯找到了一点线索。”
“你知道她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离开吗?
因为她太清楚你的手段,她不想再被你进行那种没有意义的挽留和复合。”
窗外惊雷炸响,陆庭昭盯着自己发抖的指尖,想起温以瞳在最后那段时间里,总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。
他起初不明白,现在才反应过来,原来她一直都在等着她主动坦白,给两人一个更体面的结局。
许英淮将脚边碾碎的玻璃碎渣踢远了一些:“你们两个从认识到结婚,一路走来我算见证人。
但之前帮你隐瞒我已经很对不起以瞳了,所以我只最后帮你一次,。
“他抽出信封里的地址按在酒渍斑驳的茶几上:“但是,你先想好,如果你死性不改,没法给她一段稳定专一的感情,就别去打扰她的生活。
“陆庭昭一瞬间似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,紧紧攥着那张纸来回翻看。
“不会了,我这次一定好好珍惜她,再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