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若雪林万山的其他类型小说《东北憋宝人:林若雪林万山番外笔趣阁》,由网络作家“长耳朵的兔子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实话讲,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别着上万块在口袋里,这四万块钱差不多等同于我在人参铺一年的工资了。有钱的感觉就是好,走路都跟在飞一样。我现在恨不得飞回红旗屯,站在林若雪面前,把这几捆钞票狠狠砸她脸上。但是回头一想,还是算了,我现在能够挣钱,不也是林若雪“逼”出来的吗?塞翁失马焉知非福!虽然我丢失了爱情,但我寻到了财富,从某种意义上讲,我还得好好感谢林若雪呢!有钱就是硬气,王东北直接包了一辆私人面包车,赶在天黑之前把我们送到市区。来到山城市区的时候,正值华灯初上,五颜六色的霓虹把夜空映照成了调色盘。由于奇特的地理环境和城市构造,山城的夜景错落有致,魔幻且壮观。我本来打算去上次那条老巷子吃火锅的,但是王东北说,咱们现在有钱了,就得去有钱人吃饭...
《东北憋宝人:林若雪林万山番外笔趣阁》精彩片段
实话讲,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别着上万块在口袋里,这四万块钱差不多等同于我在人参铺一年的工资了。
有钱的感觉就是好,走路都跟在飞一样。
我现在恨不得飞回红旗屯,站在林若雪面前,把这几捆钞票狠狠砸她脸上。
但是回头一想,还是算了,我现在能够挣钱,不也是林若雪“逼”出来的吗?
塞翁失马焉知非福!
虽然我丢失了爱情,但我寻到了财富,从某种意义上讲,我还得好好感谢林若雪呢!
有钱就是硬气,王东北直接包了一辆私人面包车,赶在天黑之前把我们送到市区。
来到山城市区的时候,正值华灯初上,五颜六色的霓虹把夜空映照成了调色盘。
由于奇特的地理环境和城市构造,山城的夜景错落有致,魔幻且壮观。
我本来打算去上次那条老巷子吃火锅的,但是王东北说,咱们现在有钱了,就得去有钱人吃饭的地方。
于是,王东北拉着我上了一艘游船,一边在船上吃火锅,一边坐船游览山城的夜景,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巴适。
河风习习,王东北摇晃着啤酒瓶问我感觉怎么样。
我从锅里夹起一筷子鸭肠,吹了吹热气丢进嘴里,咬得咔咔脆响:“要不说你们川渝地区的人是最会享受的!”
“那可不!”王东北张开双臂,拥抱着晚风,哈哈笑道:“人这一辈子,就是要开心快活,要是来受苦的,那还有啥子意思嘛,对不对?”
“对!你说得对!”我举起酒瓶,和王东北碰了一下。
王东北说:“哥,我敬你一杯!这只是咱们的第一笔生意,以后还有第二笔,第三笔,第十笔,第一百笔,我相信凭咱俩兄弟的智慧,肯定会越来越有钱的!来,干杯!”
王东北一席话说的我热血沸腾,是啊,这只是开始,我们以后会越来越有钱的!
酒足饭饱,我原本想着回酒店睡了,王东北却还没有尽兴,挽着我的胳膊对我说:“春宵一刻值千金,睡啥觉呢,刚才只是开胃菜,真正的重头戏在后面呢!走,我带你去个特别好玩,特别带劲的地方!”
半小时后,我和王东北出现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夜总会门口。
现在正是夜总会上生意的时候,门口左右各站着一排衣着性感火辣的迎宾妹子,空气中弥漫着魅惑的香水味,看得我眼睛都直了。
王东北拉了我一把,带着我往里走。
兜里有钱,底气也足,王东北订了一个豪华包间,酒水摆满了两个大茶几。
我说:“咱们两个人,这么大的包间是不是有点浪费了?”
“不浪费,这不还有朋友吗?”王东北笑嘻嘻的指向门口,只见十多个青春靓丽的年轻妹子排队从外面走进来,然后齐刷刷对着我们鞠了一躬:“老板好!”
王东北一走进这里,就像回到家里一样,表现得十分活跃。
王东北跟我介绍道:“哥,这是丽丽,肤白貌美大长腿!这是丹丹,可爱娇小型的!这是莉莉,大学生兼职,特别放得开......”
我长这么大,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“盛况”,一时间有些发懵。
半月前,我还是一个窝在大兴安岭的穷小子,半个月后,我居然坐在如此豪华的夜总会里面风流快活,生活变化的太快,感觉都不真实了。
见我有些羞涩,王东北便自作主张,一口气拉了四五个漂亮妹子:“丽丽,丹丹,莉莉,娟娟,你们几个都留下!这位是我哥,我亲哥,今晚你们得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!”
几个女孩子笑脸盈盈的坐了下来,王东北递给我一支烟:“来,哥,抽支烟压压惊!我跟你讲,世上的美女千千万,那个林若雪算个屁啊,你看这里的女孩子,哪个不比林若雪强?今晚就好好快活一下,过了今晚,就彻底忘记林若雪,让她见鬼去吧!”
王东北替我点上烟,我猛吸了一口,用力吐出一大口烟雾:“去他妈妈的林若雪!”
男人学好不容易,学坏只需要一分钟时间。
迷离的灯光,缭绕的烟雾,还有那魅惑的香水味,确实是很容易让人沉溺其中。
就在我和王东北开心的快要飞起的时候,包间的房门突然被人砰一声踹开了,音乐戛然而止,包间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。
王东北十分恼火,张嘴便骂:“他妈的谁这么横呀?”
“小东北,啥时候回的山城呀,啷个不跟我讲一声呢?”一群十多个人从外面走进来,带头那人个头不高,戴着一副金丝眼镜,显得斯斯文文。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翡翠烟斗,一看就是极品,给人一种老板派头。
王东北见到此人,顿时脸色大变,立马捂住嘴巴,不敢再骂半个字,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样子。
那几个妹子见到这样的场景,赶紧贴着墙角全部溜了,生怕惹火烧身。
妹子前脚一走,一个壮汉抬手就把包间门给反锁了。
吧嗒!
门锁响了一声,王东北也跟着打了个冷颤。
“你他妈谁呀?我们走哪里要跟你打报告么?你当自己是皇帝老儿啊!”
我刚刚正在和那个莉莉跳贴面舞呢,突然被人搅了局,心里老大的不痛快,那股被莉莉点燃的欲望之火瞬间变成邪火,全部宣泄在这个小老头身上。
小老头冷笑了一下,扶了扶金丝眼镜,问王东北:“小东北,你朋友?”
王东北咕噜咽了口唾沫,悄悄伸手拽了我一下,示意我不要多话。
以前在捕快队上的时候,王东北绝对是个十足的刺头,天不怕地不怕,就是队长来了他都敢骂两句。
但是今天,在面对这个小老头的时候,我却发现王东北怯生生的,气场也被小老头压了下去,明显对这个小老头有些忌惮。
我心中既是惊讶又是好奇,这小老头到底是何方神圣,竟会让王东北这样的铁脑壳都生出怯意。
王东北抿了抿嘴唇,结结巴巴的说:“啊,那个......我来介绍一下......哥,这位是金爷!金爷,这是我朋友,陈八斤!”
由于时间太晚,今天肯定是去不了水库了,只有休息一夜,等明天再去水库。
今天晚上,我们就在王东北的老屋落脚。
王东北很小的时候,就随父母去了市区,只留下爷爷在这卧龙村。
头几年,爷爷过世以后,王东北几乎就没回来过,老屋也长时间没人居住,破败得很厉害,四面都在漏风,幸好现在是夏季,还觉得凉快。若是冬天,非把我俩冻死在这里不可。
我俩啃了点面包,在老屋里凑合着应付了一晚上,第二天一早,我就把王东北叫醒,往后山的水库走去。
从卧龙村出发,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走了约莫半个钟头,我们便来到后山的卧龙水库。
山里面有很多这样的水库,便于给附近的山村灌溉,蓄水,发电。
以往的卧龙水库是很热闹的,前来钓鱼的人络绎不绝。
但是这两年,由于闹鬼传闻,致使水库人迹罕至,几乎都已经荒废了。即使是大白天,也是阴森森的,从以前的后花园变成了现在的“禁地”。
放眼望去,到处长满荒草,一片萧瑟荒凉之感。
有风吹过,王东北抱着膀子,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。
看着墨绿色的水面,深邃幽暗,王东北怯生生地问:“哎,八哥,你说这水库里面,不会真的有水鬼吧?”
“怎么?害怕了?”我乜了王东北一眼。
王东北的性子,最受不了别人激他,当下把脖子一梗,胸口挺起老高,把胸口拍得咚咚响:“怕?我老王家的字典里面,就没有怕这个字!这里面要是真有水鬼,老子就把他抓起来烫火锅!”
用水鬼烫火锅?!
听着怎么有些恶心呢?
我摇了摇头,点上一支烟,沿着水库边上慢慢走着,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。
憋宝的第一步就是要“观天相地”,说得直白点,就是要会看风水,因为那些天灵地宝,往往都孕育在风水宝穴里面。
所以,一个好的憋宝人,也必定是一个风水大师。
老爷子留给我的那本《牵羊术》里面,就有较为详细的风水知识。
从小我就熟读《牵羊术》,里面的很多知识我都已经滚瓜烂熟。
只可惜没有罗盘,要是有个风水罗盘,那就更好了。
以前老爷子倒是有个风水罗盘,但是老爷子离世的时候,那个风水罗盘就当成他的陪葬物,一起埋进了土里,我总不至于为了个罗盘,把老爷子的棺材挖出来吧。
我琢磨着,等日后有机会,去古货市场淘一个。
一支烟燃到尽头,我也停下脚步,随手弹飞烟头,笑容满面的对王东北说:“我刚才看了一下,这里的风水相当不错,是个宝地!”
王东北满脸困惑地望着我:“八哥,虽然我对风水一窍不通,但......但你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呀!这里都这么破败荒凉了,还叫风水宝地?”
我把双手背在身后,故作深沉地说:“小东北,你有所不知,风水是可以变化的,虽然现在这里的风水不行,但在以前,这里可是‘三花聚宝’的风水宝穴呀!”
王东北睁着一双萌萌哒的大眼睛,满头雾水的问我:“八哥,啥子是三花聚宝?”
我笑了笑,拉着王东北往前走了两步,指着水库说道:“来,我跟你说道说道!你看这个水库,三面环山,中间形似一个盆,这样的地形构造就叫‘三花聚宝’!而中间这个‘盆’里,如果有水是最好的,而这里正好有个水库,所以这里绝对是个风水宝地!”
“原来如此!”
王东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:“以前的卧龙水库,山清水秀,鱼虾成群,确实是一个风水宝地。但现在,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呢?”
“如果我没看错的话,是因为对面的那座山头垮塌了,从而破坏了原本的风水!”我眯起眼睛,看向远处的一座山头。
“是哦!”王东北猛地一拍脑袋:“我听人说,去年一场暴雨,引发了对面那座山头山体滑坡!”
“那就对了!”我微微颔首道:“自从对面山体滑坡以后,原本‘三花聚宝’的风水宝穴,就变成了‘黄泉壶’的风水凶局。那山上的泥浆水,在风水学里就是黄泉水,黄泉水从山上奔腾而下,倒流入水库里面,这就是黄泉倒流!”
卧龙水库三面环山,原本这三座山都是青青葱葱的,但是因为去年一场暴雨,引发了正对面那座山头山体滑坡。山体滑坡过后,那座山头便不再郁郁葱葱,有一个斜坡面都是光秃秃的,就像被剃刀剃过一样,非常难看。甚至还有不少褐黄色的山石碎块,滑入了水库里面,不仅破坏了水库原本的生态环境,也改变了“三花聚宝”的风水格局。
“小东北,你仔细想一想,水库里出现怪事,是不是在这山体滑坡之后?”我扭头看着王东北。
王东北摸了摸脑袋:“嘿,好像还真是!照你这样说,水库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,都是因为风水格局被改变了?”
“正是!”我点点头,目光重新落在水面上。
“那......”王东北抿了抿嘴唇,小心翼翼地询问道:“现在这水库下面,还有宝贝吗?”
我冲王东北笑了笑,神秘兮兮地说:“你不是说水库里有水鬼吗?咱们把这水鬼钓起来看看?”
王东北的脸色唰地就变了:“钓水鬼?开啥子玩笑,八哥,你疯啦?喂,八哥,等等我!”
回到老屋以后,我交给王东北一个任务,让他去抓地龙。
王东北问我地龙是什么东西,我告诉他地龙就是蚯蚓,抓得越多越好。
“抓蚯蚓干啥子呢?”王东北不明所以。
“钓鬼啊!”我半开玩笑地说。
王东北出门去了,傍晚的时候,竟然提了一大口袋蚯蚓回来。
我很惊讶,一下午的时间,王东北怎么能抓这么多蚯蚓。
王东北得意地说:“我叫上了十多个村里的小娃儿,一人给了他们两块钱,让他们一起帮忙抓蚯蚓!”
我点点头,叫王东北找来两个大簸箕,平常都用这种大簸箕来晒一点萝卜干和玉米籽等东西,现在却把抓回来的那些蚯蚓,全都倒在了簸箕里面。
我和王东北在捕快队里出任务的时候,经常都会搞点野味打牙祭,所以我俩的烧烤手艺都很不错。
炎炎夏季,我们两人打着赤膊,一人往鱼肉表面抹着油,一人转动烧烤架,大鱼挂在架子上不停地翻烤,发出滋滋滋的声音,烤得油珠子直冒。
鱼肉不比牛羊肉,鱼肉是很容易熟的,主要就是吃那个“鲜嫩”的口感。
不一会儿,大鱼表面已经蒙上了一层焦黄色,外酥里嫩,是烤鱼的最佳境界。
刚开始有些人是不太愿意品尝的,毕竟这条鱼大的有点可怕,就跟成了精似的,也不知道吃下去会不会对身体不好。
王东北看出了村民们的顾虑,笑着跟大家说,这鱼肉鲜美无比,无毒无害,吃了以后还能美容养颜。
说着,王东北挥刀切下一块鱼腩,大快朵颐起来。
我也用刀子割了一小块尝了尝,发现这鱼肉的味道真是鲜美无比,一点泥腥味都没有,反而有股奇特的香味,能让人从舌尖一直馋到舌根,吃起来非常带劲。
一些前来看热闹的村民,也禁不住美食的诱惑,纷纷加入“尝一尝”的行列,结果一尝就守不住口,一个个直呼好吃。
这条大鱼确实非同寻常,按照常理来讲,像这样的大鱼,年龄肯定也很大,肉质应该是很老的,但是很奇怪,这条大鱼的肉质非但一点都不老,反而比好多小鱼都还鲜嫩,一点也不夸张地说,这条大鱼,是我打出生以来吃过味道最棒的河鲜,没有之一。
很快,这条上百斤重的烤鱼,就被众人分食一空,之前还以为吃不完,结果但凡品尝过的人,都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。
围观村民逐渐散去,此时的烧烤架上,只剩下一副光秃秃的鱼骨,以及一颗硕大的鱼头。
比车轱辘还大的鱼头,自然是没人敢下口的。
王东北说,这么大的鱼头有点可惜了,早知道这个鱼头应该用来炖汤的,汤味绝对鲜得很。
这时候,村长走了回来,说这么大个鱼头不要浪费了,正好他家有两条大狼狗,把这鱼头砍下来,带回去喂狗,两条大狼狗肯定能饱餐一顿。
王东北正好卖个顺水人情,拿刀就要去剁鱼头,但是却被我拦住了。
我笑眯眯地对村长说:“不好意思,这个鱼头我们还要留着炖汤呢!”
村长听了我这话,老大的不高兴,甩了个脸色,转身走人。
王东北拉着我,不解地问:“不就是个鱼头吗?你给村长不就行了?为了一个鱼头得罪村长,值得吗?以前没见你这么抠呢!”
我挺了挺腰板,一本正色的说:“什么都可以给他,但是这个鱼头,万万不能给!”
王东北翻了翻白眼:“咋的?难道这鱼头还是个宝贝?”
我伸手拍了拍鱼头:“你说对了,鱼头里面确实有宝贝!”
“啥?!”
王东北满脸诧异的看着我,他刚才那句话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,万没想到鱼头里面真的会有宝贝。
“真的假的?你可别蒙我!”王东北并不是很相信我说的话。
我也没有过多的解释,而是让王东北去添把柴火,继续把鱼头架在火山翻烤。
王东北将信将疑的往火堆里添了把柴火,篝火窜起老高,烧得那鱼头滋滋冒烟。
我不慌不忙的转动着烧烤架,那个大鱼头很快就被烤红了。
王东北站在旁边,伸长了脖子,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大鱼头,想要看看鱼头里面会有什么宝贝。
几分钟后,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,就听啵的一声脆响,鱼头在高温的炙烤下,鱼头上方突然爆裂开一个窟窿。
紧接着,就看见一条寸长的虫子从鱼头上方的窟窿里钻出来。
王东北正看得出神呢,冷不丁鱼头里钻出一条大虫子,把他吓得一激灵,直接一屁股坐地上去了。
“妈呀!这是啥玩意儿?寄生虫吗?”
王东北想起刚才吃的鱼肉,肚子里顿时翻涌起一阵恶心,张了张嘴巴,一副想要呕吐的样子。
“抓住它!”
我眼睛一亮,突然冲了上去,扬手扔出一把石灰粉。
我早有准备,腰间一直揣着一包石灰粉。
此时,我对着那条“寄生虫”穷追不舍,一把把石灰粉朝着寄生虫劈头盖脸的扔过去。
院子的地面上,立刻铺上了一层“白霜”。
这条虫子看上去就像一条小蛇,在地上盘旋游动,速度非常快,而且通体红色,如同一道红色闪电,唰唰唰就从院子中央穿梭而过。
整个过程非常快,可能也就短短几秒钟时间,那条奇怪的红色虫子消失在了隔壁的泥塘里面,院子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清晰可见的痕迹。
我长叹一口气,蹙起眉头:“真是遗憾,居然被它给溜了!”
然后,我抬脚踹了一旁还在愣神的王东北:“都怪你小子,你丫要是机灵点,就能跟我一起抓到它了!算了,我去冲个澡,你把院子打扫干净吧!”
等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,院子里已经收拾干净了,看王东北的模样,明显还没有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。
见我出来,王东北第一时间丢掉扫帚迎上来,拉着我的胳膊问:“八哥,你快告诉我,从鱼头里钻出的那条虫子到底是啥子东西?我们吃了鱼肉,不会有啥子危险吧?”
我笑了笑,拍着王东北的肩膀说:“放心,我不也吃了鱼肉吗?”
然后,我拉过一把椅子,在院子里坐下来,不紧不慢地解释道:“方才从鱼头里钻出来的东西,并不是什么虫子,而是一条鳝鱼!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黄鳝,但这条黄鳝跟普通黄鳝不一样,它通体血红,故称为‘血鳝’!”
“你们要找的宝贝,就是这条血鳝?!”王东北像是明白了什么,两眼放光,满脸好奇的望着我。
我缓缓点点头:“可以这么说,但也不能完全这么说,这条血鳝确实也是一个灵物,但我们要找的东西,还在血鳝的肚子里面!”
因为老爷子是汉族人,奶奶是鄂伦春族人,所以我有两个名字。
我的汉族名叫陈八斤,很简单,因为我出生的时候,刚好八斤重。
我还有个鄂伦春族名字,有点绕口,叫“骄劳布胡”, 像石头一样结实的意思。
我从小在大兴安岭长大,上山打鸟,下河摸鱼都是我的拿手好戏,这样的成长环境,让我变成人们口中的“野孩子”。
十八岁那年,捕快队来红旗屯招人,家里人借此机会把我送进捕快队,让我在捕快队里好好磨砺一下性子。
没想到,我人生中的第一次“牵羊”,就发生在捕快队里。
那是一个酷热的夏季,我们去野外搞训练,晚上的时候,轮到我和王东北放风。
夏天的山林子里面格外闷热,就跟一口大焖锅似的,都快把人焖熟了。
到了下半夜的时候,我俩都有些恹恹欲睡,王东北递给我一支烟提神,刚刚点上烟,就听灌木丛里传来咯咯咯的声音,仔细一听,倒像是鸡叫声。
我和王东北对视一眼,悄悄拨开灌木丛,就看见灌木丛中间的空地上,果然有一只野鸡走来走去。
这老山林子里面,有野鸡野兔出没很正常,但是面前这只野鸡却跟我们寻常看见的野鸡不一样。
这只野鸡通体鲜红,就跟一团火焰似的,尤其是头上的鸡冠子,更是红得像要溢出血来。最奇特的是这只野鸡的体型硕大无比,至少是普通野鸡的三四倍。它踱着将军步,趾高气昂的走来走去,很有气场。
王东北看见这只野鸡,哈喇子哗地流了下来,他的右手自然而然滑向腰间,握住了步枪。
我一把抓住他的手,问他要做什么。
王东北吸着哈喇子,说这只野鸡起码有十几二十斤重,足够我们整个队的捕快美美饱餐一顿了。
我拽着王东北,让他不要轻举妄动,告诉他这不是一只普通野鸡,而是一只灵鸡。
万物皆有灵,老山林子里的一些野物,常年吸收天地灵气,日月精华,时间一长,便可修炼成精。成精的野物,便叫做灵物。
在王东北这种普通人眼里,这只野鸡就是一只鸡。
但是在相灵人眼里,这只野鸡可是一件罕见的宝贝,确切地说,是野鸡体内藏着极其罕见的宝贝。
我没有跟王东北解释太多,只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让他不要说话。
片刻以后,就听灌木丛里传来窸窣声响。
我和王东北循声望去,眼前的景象令我们头皮发麻。
只见灌木丛中,突然冒出几十上百只蜈蚣,那些蜈蚣的个头很大,每只都有寸长,浑身呈现暗红色,在灌木丛里爬行如风,一看便是剧毒之物。
这几十上百只蜈蚣爬出来以后,那只通体火红的野鸡就像是打了兴奋剂,顿时变得格外兴奋。
但见那野鸡张开双翅,向前疾冲两步,就像一架战斗机贴着地面俯冲而过,如同弯钩一样的鸡喙,一口就啄起一只蜈蚣,囫囵吞进肚子里。
紧接着,那只野鸡大开杀戒,疯狂扑棱着翅膀,一会儿高高窜起,一会儿贴着地面滑行,一会儿又从半空中俯冲下来。
不过眨眼的工夫,那几十上百只大蜈蚣,竟然全都进了野鸡肚子。
野鸡的肚子吃得圆滚滚的,体型比之刚才好像又长了一倍有余,吃撑了的野鸡,明显没有刚刚那般活跃,它慢吞吞的挪着步子,一摇一晃的往灌木丛深处走去。
我拽了一把还在愣神的王东北,两人悄悄跟在野鸡后面。
眼看着野鸡穿过灌木丛,钻进了一个树洞里面,王东北举起枪,问我动不动手。
我摇摇头,暗暗记下这个树洞的位置。
王东北很奇怪,疑问地问我:“你不是说这只野鸡是个灵物,灵物的肚子里面有宝贝吗?咱们现在一枪结果了它,不就能取到它肚子里的宝贝了吗?你放心,这么近的距离我有信心!”
“你懂个屁!”我低声喝斥王东北,让他不要乱来,我告诉他,牵羊里面有句话,叫做“物死宝灭”,也就是说,灵物一旦死了,它体内的宝贝也就随之毁了。所以牵羊的时候,千万不能弄死灵物。
牵羊又叫憋宝,憋宝里面这个“憋”字,便是突出憋宝这门手艺需要很好的耐心,慢慢等,慢慢熬,慢慢憋。这也是为什么叫憋宝,不叫夺宝的原因。
“那得憋多久?”王东北问。
我说:“这个不好说,顺利的话,明天就能憋到宝贝!”
“万一不顺利呢?”王东北又问。
我白了他一眼:“明年,后年,大后年可能都憋不到!憋宝除了考究手艺以外,运气也是很重要的!有些羊倌为了一件宝贝,可以憋上十几二十年!”
王东北咋舌道:“十几二十年,这份耐心也太好了吧!”
“那可不!”我收回目光,招了招手,带着王东北往回走,一边走一边说:“为了一件宝贝,等上十几二十年,这份耐心寻常人哪里能够做到?不过,一旦憋住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,那可就一辈子吃喝不愁,之前十几二十年的付出也就值得了!”
王东北屁颠屁颠跟上来:“八斤,你怎么懂得这么多东西?”
我指了指脑袋:“这是天赋,说了你也不懂!”,顿了一下,我又压低声音告诫他:“今晚这事儿,天知地知你知我知,回去以后,对谁都不要提起!”
第二天,我想办法搞了些朱砂回来,然后又带着王东北抓了一口袋蚯蚓。
我用刀将这些蚯蚓剁碎,跟朱砂混在一起,搓成肉丸子。
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,我和王东北自告奋勇继续放风,趁着其他人都睡着的时候,我俩带着那口袋“蚯蚓丸子”,摸到了昨晚看见的那个树洞外面。
王东北显得很兴奋,一个劲地喘着粗气。
其实我也很兴奋,兴奋中又带着一丝紧张,虽然从小跟着老爷子学习牵羊术,但亲自动手牵羊,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。
我往掌心里啐了口唾沫,轻轻搓了搓手,取出一颗蚯蚓丸子。
“你觉得我稀罕这四万块钱?”金爷扶了扶金丝眼镜,瞳孔里射出冰冷的光。
王东北怔了怔,随即谄笑着说:“这四万块钱就当我孝敬金爷的茶水费,您看兄弟们也辛苦了,我请大家喝喝酒唱唱歌,回头我再另外给您老补上那二十万!”
王东北着重强调了“另外”两个字,王东北的意思很明了,这四万块不要了,全都送给金爷,就当利息了,让金爷消消气,欠的二十万依然如数奉还。
金爷轻轻敲打着茶几,冷声道:“小东北,你小子其实挺能干的,也挺会来事,我本来挺看好你的,但是你却把聪明用错了地方!”
顿了一下,金爷又说:“出来混有出来混的规矩,不管怎样,你黑吃了我二十万是事实,这事儿要是传到江湖上,我以后还啷个混?是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能从我身上咬坨肉下来?江湖有江湖的规矩,你做错了事,就得按江湖的规矩来办!”
王东北打了个冷颤,面露惊恐之色:“金爷,您......您要做啥子?”
金爷随手从果盘里抽出一把水果刀,面容阴冷的说:“一根手指头十万,你欠我二十万,切你两根手指头,合情合理吧?”
一看金爷这是要动真格了,王东北吓坏了,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铁脑壳,脸上一片惨白。
虽然少了两根手指不至于影响生命,但将会留下一辈子残疾,说得不好听点,以后讨媳妇都不好讨。
“金爷饶命!金爷饶命!”
王东北一边嘶吼着一边拼命挣扎。
“给我按好了!”金爷对后面的马仔说道。
立马又有两个马仔走上前,帮忙按住王东北,王东北涨得面红耳赤,却也无法动弹,眼前的景象就跟农村里杀年猪一样,而此时的王东北,就是那头待宰的年猪。
其实刚才我得知王东北欺骗我的时候,我是真的想要丢下他一走了之的,但现在看见王东北的处境,出于兄弟情谊,我还是对他动了恻隐之心。
怎么说呢,王东北本性不坏,虽然他挪用了金爷二十万,但也只是一时头脑发热,想要捡个便宜,借鸡生蛋,发笔横财,也并不是真的想要黑吃那二十万,从这点来讲,还算是情有可原。
况且,我和王东北确实是一起当过捕快的朋友,有着深厚的情谊,我又哪里能够真正做到见死不救呢?
“慢着!”
我大吼一声,金爷手里的刀子停顿在半空。
我把外衣掀起来,把自己兜里的四万块全部掏出来,放在金爷面前,对金爷抱了抱拳:“金爷,我这里还有四万块,一起孝敬给您,求您高抬贵手,放小东北一条生路!”
金爷重新打量了我一眼,冷冷道:“你叫啥子来着?陈八斤是吧?呵呵,你还挺重情义的嘛!”
我咬了咬嘴唇,看着金爷的眼睛说:“我们这里总共八万块,权当是这两个月的利息了,借二十万,两个月还八万利息,不低了吧?金爷是个生意人,生意人讲的是一个‘利’字,您即使砍了小东北的手指头,对您也没有半点好处,还不如放我们一马,拿这八万块利息,我说的对吗?”
王东北也趁机求饶道:“是啊,金爷!你放我一马,留着我的手指头,我也好去找钱来还你呀!我要是成了残疾人,那可就没有还钱的能力了呀!二十万买我两根手指头,这笔生意不划算呀!”
金爷沉吟片刻,忽然把刀子插在王东北的两根手指之间,惊出王东北一身冷汗。
金爷习惯性的扶了扶眼镜,抬头望着我,嘴角牵扯了一下,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:“小子,不错,讲的有道理!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,我就放你们一马,这八万块就当利息了,但是之前欠的二十万,两个月内必须给我还回来!”
“啊?两个月?”王东北哭丧着脸问:“时间能够宽裕一点吗?”
两个月还二十万,确实是压力山大,运气不好的话,我和王东北一年下来也不见得能挣二十万。
但事已至此,我们也没有其他办法,总得先活过今晚再说吧!
天无绝人之路,只要留的一条命在,那就保留着希望。
“小东北,你有资格跟老子讨价还价吗?”金爷沉着脸问。
趁着金爷没有改变主意之前,我赶紧抢过话茬:“一定!两个月时间,我们一定还上二十万,金爷,请您放心!”
王东北抬头看了我一眼,表情复杂。
金爷让人找来一张纸条,从怀里摸出一支钢笔,唰唰唰写下一张二十万的欠条,让我和王东北签字盖手印。
我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,划破大拇指,在名字上重重压下一个血印。
金爷收起欠条,满意的点点头,起身对我们说道:“我最后还是得提醒你们,不要妄想着逃跑,就算你们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逮着你们,所以你们最好是自觉一点,要是被我逮住了,皮都要给你们剐一层,听清楚没有?”
我和王东北就像两个被老师训话的学生,一个劲的点头。
金爷扬了扬下巴,一个马仔收起桌上的八万块老人头,一群人跟在金爷的屁股后面走出包间。
金爷终于走了,我长吁一口气,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,这才察觉到后背心早已被冷汗浸湿透了。
王东北对着大门口比了个国际手势,嘴里骂骂咧咧半天,这才走回来,抓起桌上的一瓶啤酒,咕咚咚一口气灌了下去。
我点上一支烟,烟头忽明忽暗,映照着我的脸。我的脸色很不好看。
王东北拎着两瓶啤酒走过来,给我开了一瓶,递到我面前:“哥,我敬你一瓶,刚才真是谢谢你,今天要不是你出手相助,我他妈绝对死这里了!”
我接过啤酒,喝了一口,指着王东北:“小东北,你跟老子说句实话,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?”
王东北挠了挠脑袋,举起右手赌咒发誓道:“没了!真没了!就这一件事情!我发誓, 我要是还有事情瞒着你,我这辈子不孕不育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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