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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孕被婆家赶,嫁暴发户一夜三崽姜糖傅横江

金满满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姜糖:“大伯,借我一百,我保准还!”那说话的语气和态度,就跟村里那些不学好的小子往爸妈要钱时一样一样的。借钱的时候真诚保证还,让还钱的时候说下回。下回还没还又来借钱了。姜大伯张了张嘴,想说点儿什么,最后还是闷不吭声掏了一百块钱。姜大妈气得想哭,背地里把姜大伯骂的狗血淋头,“咱家这日子还过不过了?过不过了?这就是个无底洞啊!”姜大伯也犯愁:“那能咋办?要是开口撵了,她放火烧了咱家屋怎么办?”姜大妈:“那、那让她先找个活儿,这样待下去是个什么头?”姜大伯不敢直接找姜糖,就去找姜奶奶,让老太太去说。虽然姜糖不一定给他们面子,但是姜糖好歹不敢对两个老的动手。姜奶奶对姜糖这个孙女并不喜欢,小时候还算乖巧,大了之后就谁都不理,太有主意了。当年二...

主角:姜糖傅横江   更新:2025-05-08 00:20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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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糖傅横江的其他类型小说《不孕被婆家赶,嫁暴发户一夜三崽姜糖傅横江》,由网络作家“金满满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姜糖:“大伯,借我一百,我保准还!”那说话的语气和态度,就跟村里那些不学好的小子往爸妈要钱时一样一样的。借钱的时候真诚保证还,让还钱的时候说下回。下回还没还又来借钱了。姜大伯张了张嘴,想说点儿什么,最后还是闷不吭声掏了一百块钱。姜大妈气得想哭,背地里把姜大伯骂的狗血淋头,“咱家这日子还过不过了?过不过了?这就是个无底洞啊!”姜大伯也犯愁:“那能咋办?要是开口撵了,她放火烧了咱家屋怎么办?”姜大妈:“那、那让她先找个活儿,这样待下去是个什么头?”姜大伯不敢直接找姜糖,就去找姜奶奶,让老太太去说。虽然姜糖不一定给他们面子,但是姜糖好歹不敢对两个老的动手。姜奶奶对姜糖这个孙女并不喜欢,小时候还算乖巧,大了之后就谁都不理,太有主意了。当年二...

《不孕被婆家赶,嫁暴发户一夜三崽姜糖傅横江》精彩片段

姜糖:“大伯,借我一百,我保准还!”
那说话的语气和态度,就跟村里那些不学好的小子往爸妈要钱时一样一样的。
借钱的时候真诚保证还,让还钱的时候说下回。
下回还没还又来借钱了。
姜大伯张了张嘴,想说点儿什么,最后还是闷不吭声掏了一百块钱。
姜大妈气得想哭,背地里把姜大伯骂的狗血淋头,“咱家这日子还过不过了?过不过了?这就是个无底洞啊!”
姜大伯也犯愁:“那能咋办?要是开口撵了,她放火烧了咱家屋怎么办?”
姜大妈:“那、那让她先找个活儿,这样待下去是个什么头?”
姜大伯不敢直接找姜糖,就去找姜奶奶,让老太太去说。
虽然姜糖不一定给他们面子,但是姜糖好歹不敢对两个老的动手。
姜奶奶对姜糖这个孙女并不喜欢,小时候还算乖巧,大了之后就谁都不理,太有主意了。
当年二儿子再婚后有了儿子,就把姜糖送乡下了,当时说的是过几年就接回去,结果呢?
别说接了,都没回来看过几回孩子。
姜奶奶也不怪二儿子,只怪姜糖是个丫头,一个出嫁就是别家的人丫头片子,还用得着谁操心?
就因为一只土狗,姜糖把她自己弄成了疯子,不说,如今还被胡家退婚。
说到底就是姜糖没福气。
姜奶奶去找姜糖。
姜糖拿了书在看,姜奶奶不识字,不知道姜糖在看什么书,只看到书页上有小板凳小柜子之类的。
姜奶奶:“姜糖,你一个姑娘家天天这么懒不个事儿,以后哪个男人敢娶你?”
姜糖翻着书:“我有活儿干。”
姜奶奶问:“你有啥活?院子里的衣服去洗了,看你懒的,脸都胖了一圈。”
姜糖头也没抬:“胖点儿好,要不像你那样干巴还一脸刻薄相,不好嫁。”
姜奶奶气的半天没说出一个字。
但是姜糖像块滚刀肉,不管姜奶奶说什么,她都应付着。
姜奶奶拿她一点儿法子都没有。
焦头烂额的事儿还不是一件,晚上的时候,在县医院上班的姜小娟突然哭哭啼啼回家了。
姜小娟一开口,把姜大伯一家给吓傻了,“爸、妈,我要退婚!”
姜大伯和姜大妈面面相觑,异口同声:“为什么呀?!”
姜小娟哭着说:“我一个同事跟傅家住前后村的,她家人说傅家那儿子执行任务的出事儿了,成了残废!”
姜大妈:“啊?真的假的?什么时候到事儿啊?”
姜小娟哭死:“就前两天!我怎么能嫁给一个残废?我不嫁,死都不嫁!”
要是知道她跟一个残废结婚,她以后还不得被医院的人笑话死?
姜小娟卫校毕业后就去了县医院当护士,肤白貌美眼光高,寻常男人根本瞧不上。
医院的人听说她相亲成功,一个个都想知道她对象长什么样。
如今出了这事儿,这不是送给人看笑话吗?
姜小娟:“我要退婚,我必须退婚!”
她不但要退婚,还要让人知道是她瞧不上对方,要求退婚的。
姜大伯和姜大妈都傻眼了,这事儿他们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。
这边姜小娟回来闹过,晚上就有人上门透露消息,说姜小娟的那个对象出事儿了。
两口子这才相信姜小娟说的是真的!
姜小娟当时就哭出声:“要是让我嫁给残废人,还不如死了算了!”
姜大妈看了眼闺女,对姜大伯说:“傅家小子要是真残废了,小娟肯定不能嫁。当时傅家给的礼单都还在,我明天看看照着礼单准备,退了吧!”
结果,姜大伯不吭声。
姜小娟看着姜大伯:“爸,你怎么不说话?”
姜大妈:“你什么意思?难不成还想让小娟嫁过去啊?”
好一会儿过后,姜大伯才抬头:“当初傅家给了六千的彩礼,没钱退。”
姜大妈、姜小娟:“!!!”
退亲除了退礼,最重要的是退彩礼。
姜小娟相亲成功后,傅家为了表示对姜小娟的满意,非常豪气的给了六千的彩礼。
如今姜小娟要退婚,但是姜大伯拿不出彩礼来退,钱被姜大伯花的差不多了。
姜大妈顿时觉得天都塌了,“那么一大笔钱,你是怎么花的呀?你疯了吗?那是小娟的彩礼,存银行攒着不好吗?”
姜小娟顿时绝望了:“我不活了!我不活了啊!”
这边的动静让从地里回来的姜爷爷姜奶奶听到了,“怎么刚进门就听到你们在吵吵,传出去好听啊?”
姜大妈嚎着把事情说了一遍,母女俩抱头痛哭,小娟的一辈子都要被她爸害了呀!
姜爷爷和姜奶奶都愣住了,那么好的对象,咋就出了这事儿呢?
老两口手里倒是有几千块钱,但是凑不齐六千的彩礼啊。
更何况,那是他们的保命钱,也不敢随便说出口。
屋子里一时哭声四起,这可怎么办啊?
姜大伯虽然犯了错,但是他是男人,还是梗着脖子说:“这就是命,我有什么法子?”
结果姜小娟一抹眼泪,“呼”一下站起来:“我就不认命。凭什么就我要嫁给残废人?彩礼我一分钱没花,凭什么牺牲我一辈子的幸福?”
姜小娟站起来就要走。
这大晚上的,她一个漂亮姑娘赶晚上回单位怎么行啊?
姜奶奶一把拉住姜小娟:“小娟儿,坐下说话。”
姜小娟跺脚,急的又哭:“奶!”
姜奶奶:“不就是小娟不想嫁,老大又拿不出彩礼退婚吗?让姜糖嫁过去不就行了?”

姜糖的手指一下一下戳在胡定安的胸前:
“告诉你有什么用?”
“难道要让你爸你妈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,指望你这个远在千里之外,知道出事只会张嘴怪女人不说好大儿吗?”
胡定安被她戳的步步后退,直到脚跟贴墙,退无可退。
他只觉得后槽牙越咬越紧,紧的腮帮子都疼。
胡定安极力控制自己:“我爸我妈出事儿,我真不知道......”
姜糖盯着他:“你屁事儿不懂,你有什么脸带着姘头回家,臭嘴一张,站着就想撵人?”
胡定安哆嗦了着嘴唇,却一个字没说出来。
姜糖冷笑:“三年前,你妈还哭着拉我的手,说你家欠我两条命,这辈子都还不完呢。你一回国就还完了?露个面救命之恩都抵消了?你不会真住紫禁城吧?”
胡大花愣住,三年前噩梦的记忆瞬间涌了出来。
三轮车拉了不少木头,雨后路滑,车翻进了水沟,压断了老曹的两条腿,而她断了三根肋骨。
那条路是去家具厂的路,行人不多,就算有车也是呼啸而过。
当时胡大花和曹根生都绝望了,是姜糖找了过来,说工厂没等到木头,电话打到家里了。
姜糖直觉不对劲,步行一个多小时沿路找,终于在沟里找到快死的老两口。
如今三年过去了,胡大花已经痊愈,曹根生也能正常走路了。
或许是日子过的太舒心了,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事儿也出现在他们身上了。
要来退婚之前,胡大花心里充满了优越感,她家条件好,有钱,十里八村没几户人家比得上的,退婚不是什么大事儿。
他家也不要姜糖退定钱还是退东西的,和平分手,没什么对不起姜糖的地方。
但是现在,胡大花很心虚。
胡定安身体发凉,家里确实没人告诉他。
姜糖却不打算放过他,“胡定安,我说你爸你妈命贱,说错了吗?多便宜的两条人命啊,加一块儿就一千五,你说贱不贱?”
胡定安闭了闭眼,“我没不承认你的付出......”
姜糖:“你的承认值几个钱?都这个时候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啊?”
面对姜糖的冷嘲热讽,胡定安的声音终于软和下来:“你想怎么解决?”
姜糖:“你打听打听保姆的价格,上顾老下顾小,看看保姆费多少钱一个月。”
这下,不但胡定安的眉头皱起来,媒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,哪有这么算钱的?
这还有一点儿人情味吗?
媒人赶紧开口了:“姜糖,未婚妻在未来婆家多表现,这是应该点,要什么钱啊?你在胡家吃喝住三年,人家也没往你要过钱啊?你说是不?”
姜糖一拍大腿,“大娘,你提醒的真及时,你不说我都忘了,我原来还是个住家保姆,那更贵!”
媒人:“......”
胡定安动了动嘴唇,“姜糖,你真要这样?那以后咱们就没什么交情可言了。”
姜糖:“都退婚了,谁要跟你有交情?”
胡定安:“......”
姜糖:“你不知道行情我来说,住家保姆费一个月八十,两年十一个月,一共两千八。你爸你妈手术当天,我垫交了两千的押金,票据我有。当时觉得一家人不计较,现在得还吧?”
胡定安:“你......”
姜糖压根不听他说话,掉头看向曹根生:“曹叔,既然咱们没当一家人的缘分,就当我给你打了两年零十一个月的工,可以吗?”
曹根生站起来:“姜糖,这三年你辛苦了,说个数吧。”
姜糖:“你跟婶养病期间,我在厂里什么活都干,小到工人闹矛盾,大到缴税补税,算我一月一百五,总共五千两百五。曹叔,这钱我多要没?”
曹根生点头:“没多要。”
姜糖:“两千八住家保姆费加两千还款,再加上五千两百五的工厂工资,一共一万零五十,给我个整就行,我跟胡定安两清。”
一万的金额一出,院子里的人都惊呆了。
姜大伯跟姜大妈更是目瞪口呆,他们没想到姜糖竟然狮子大开口。
除去两千的欠款,她竟然跟胡家要八千多的补偿?
这、这胡家要是给了,才是疯了吧?
媒人也惊了。
一万?
姜糖竟然跟胡家要一万的补偿?这、这是想钱想疯了吧?
胡大花也没想到姜糖竟然敢开口要一万,但凡要两千,她咬咬牙就给了,她竟然要一万?!
她还真敢开口啊!
胡定安第一时间跳出来:“姜糖,你怎么敢开这个口?一万?你怎么不去抢?”
姜糖:“胡定安,你哪儿来的脸嫌多?”
“你妈去工厂只会挑师傅手艺的刺,气的师傅们集体罢工,还得我不断调停。”
“你爸躺了半年,康复花了两年才能走路,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?”
“你在国外三年花了四十多万,你家存款多少你心里没数啊?你以为钱哪来的?”
“我一人干两人的活儿,家里家外那么操持才要八千块,你是怎么好意思嫌多的?小、白、脸!”
这话瞬间刺激到了胡定安,气血瞬间涌到脑门。
他脑子一轰,握着拳头朝姜糖冲过去:“你——”

污蔑不污蔑的,旁人可不知道。
再说了,村里人别的爱好没有,就乐意听这种事儿,每回在村里最快传播开的,都是这种破事儿。
这边姜糖话撂出去,那边就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。
胡定安气炸了,但是不管他怎么跟周围人解释,人家都是敷衍地“嗯嗯”两声,掉头就跟身边说八成是真的。
要不然他为什么拼命解释?还不是心虚啊?
但是这事儿别人怎么知道啊?
胡定安到底有没有病,只有他心里清楚。
曹根生就觉得没必要闹成这样,姜糖这三年在胡家说话做事,那真挑不出什么毛病。
当然,曹根生和胡大花也没想过让姜糖去家具厂,一是防备她,二是觉得她去了能干啥?
结果,一场意外,让姜糖把胡家撑了起来。
曹根生刚开始还让胡大花去厂里监工,但胡大花性格要强又管不住嘴,只要发现工人干活偷懒就受不了,惹的工人抱团撂挑子。
曹根生心有余但力不足,家具厂后来完全靠姜糖管着,也是没办法的事儿。
对于曹根生来说,他愿意给姜糖这一万块钱。
没想到闹成这样。
曹根生叹口气,回头:“都愣着干什么?赶紧走吧!”
这是姜家村,再怎么说,这些人看的就是个热闹,两家真要打起来,那人家帮的也是姜糖大伯家。
胡大花已经被气哆嗦了,她咬牙切齿:“走?你儿子被那女人造谣,就这么走了,以后他们背地里怎么说安子?”
曹根生拧着眉头,刚咂了下嘴,胡大花已经骂了出来,“我怎么就招了你这么个窝囊废?”
曹根生不吭声了,掉头就走。
胡大花肯定不能这么算了。
姜糖不是造谣她儿子吗?她干脆在出村的时候,逢人就说姜糖不能生。
这个退婚理由瞬间合理多了。
当初可是胡家带着媒人亲自上门提亲的,怎么胡家突然要退婚?
原来是姜糖不能生啊!
胡家人走了后,姜糖又吃了一下午的零嘴,然后钻屋里睡觉去了。
姜大妈忧心忡忡从外面进屋,“这下好了,姜糖嫁不出去了!”
姜大伯听到老婆的话后,也愁死了。
现在村里都在传胡家来退婚,是因为姜糖不能生。
要是姜糖一直嫁不出去,就意味着她要赖在他家不走啊!
姜糖不走,就等于他在家里摆了个不定时炸弹啊!
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会 “嘭”一声,炸的他们满地鸡鸭鹅啊?
姜大伯抬头:“要不......这两天先把圈里的鸡都卖了吧。”
姜大妈气的捶了姜大伯一眼,“这是卖鸡的事儿吗?万一她再发疯,不是拧断鸡鸭鹅的脖子,而是......”
姜大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,后背发凉。
现在怎么办啊?
姜糖在姜大伯家又待了一周,期间出门三趟,早出晚归,还厚着脸皮跟姜大伯要了两百块钱,不知道干什么去了。
姜大妈犯愁,跟姜大伯抱怨,“我找了好几个媒人,人家一听说是姜糖,直接给拒了。”
本来都知道姜糖是疯子,如今又多了不能生,漂漂亮亮的姑娘成老大难了啊!
倒是有不嫌弃不害怕的,但那人的年纪比姜大伯还大,这要叫姜糖知道,还不得拿刀砍人啊?
愁!真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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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,因为姜糖犯愁的不单单是姜大伯家,还有胡定安家。
曹根生今天从家具厂回去,眉头就一直没散开,明显有心事。
胡大花就看不惯他这德行,有什么话说出来不就行了?也不怕被憋死。
胡大花:“厂里出事了?怎么这样子?做给谁看呢?”
当年她就嫌弃曹根生太老实,结果她爸相中了曹根生的木匠手艺,就招了曹根生当上门女婿。
别的都好,就是曹根生这三棍子打不出屁的性格,让胡大花受不了。
曹根生坐在门槛的位置,嘴里“吧嗒吧嗒”抽着旱烟袋,不吭声。
胡大花受不了的提高声音:“跟你说话呢,是不是厂里那些工人又作妖了?以前怎么没那么多事儿?都是姜糖害的!”
胡大花“叭叭叭”说了一堆,曹根生才开口:“姜糖早先谈的那些订单,都没了。”
胡大花一愣:“没了?怎么没了?”
曹根生:“当初我俩在城里住院的时候,姜糖城里乡下两地跑,她当时在城里接了不少业务。一直合作的家具店,今天突然打电话说,上个月订的二十套家具,不做了。”
胡大花惊了:“这......这是签了合同的,凭什么他们说不做就不做了?他们是违反合同了......订金,订金他们也不要了?”
曹根生:“上周去找姜糖那天,本该是付订金日子,但是姜糖通知人家延后了。”
胡大花一下跳了起来:“姜糖这个坏胚子,她是故意的!幸亏那天没给她钱!”
曹根生看了她一眼,叹气:“你......,唉,跟十几万的订单比,八千算什么啊?”
胡大花顿时又气又急,嗓门一下就大了起来,“十几万?就因为姜糖,咱家厂子损失了十几万?!”
曹根生发愣,“当初就不该带你去!”
隔壁偏屋,胡定安和小赵在屋里有说有笑,也不知聊了什么。
曹根生烦躁地站起来:“安子迟早后悔!”
胡大花人都傻了,订单取消了,厂子损失了十几万?这还给人留活路吗?
半晌,胡大花咬牙切齿:“姜糖这个害人精,她害了我家的厂子,我绝对饶不了她!”
胡大花当天就去查账。
她就不信,三年的账目里,她就找不到姜糖贪污的把柄?!

姜糖发现了,“婆婆”貌似是朵善良的大白花,说啥她都信啊?!
姜糖:“我小时候爱吃糖,我爸我妈给我起叫姜糖,我爷爷奶奶喜欢小娟,我更喜欢人家喊我姜糖。”
姜糖说谎的时候眼皮都不眨一下。
多年寄人篱下的日子里,撒谎是必要的生存手段,否则会挨打。
无力自保的年纪,甭管什么法子,管用就行。
“婆婆”的善良没有让姜糖有一丝愧疚,还让她心中窃喜。
挺好挺好,婆婆善良不搞事儿,男人还残疾了,到时候想过安生日子,相互还不得让着点儿?
王玉珍:“小娟......不是,姜糖,横江的事儿你都知道了?”
姜糖:“全都知道了。婶......不对,妈,你放心,我就愿意跟横江哥过一辈子!”
王玉珍:“......”
人还没过门,妈就叫上啦?
这个也太爽利了。
不过这样也好,看着结实不娇气,明知儿子残疾了还愿意嫁过来,这姑娘难得啊。
其实傅家也不知道傅横江到底伤成什么样了,他单位电话来的时候,她跟孩子他爸都吓瘫了。
后来得知傅横江的一个同事没了,另一个同事一只胳膊没了,傅横江伤了腿,要做大手术,人压根没回来。
姜糖朝屋里看了眼,“妈,我横江哥呢?”
她还不知道她未来男人长的是圆是扁呢。
姜糖麻利地挽袖子:“从今儿起,我来照顾横江哥!”
王玉珍赶紧拉住她:“......家里现在就我一人,横江还在单位的医院,暂时回不来!”
傅横江不在家?
那真是太好啦!
先把婆婆拿下再说!
姜糖手指擦眼角:“自打年前见过横江哥,我满心都惦记着他,我鼓足勇气来见他,没想到还是没见着......”
王玉珍赶紧给她拿纸:“小......姜糖,你也别太担心,人肯定是没事儿的,就是那腿......”
姜糖摁了下眼角不存在的泪水:“就算是横江哥成瘫子,我也不离不弃!”
王玉珍一下就撑不住了,“姜糖,这事儿我们都没敢跟外人传,就跟族里的近亲说了,结果还是传出去了,还以为你们家要退婚......”
真要成了残疾,横江以后的婚事都成大问题。
她一直撑着给外人看,就想让人家觉得她家横江没啥事儿,不让人嘲笑。
光荣之家的门牌还在堂屋挂着呢,就有人过来说东说西了!
王玉珍心里生气也没法子。
姜糖:“妈,全世界的人都没良心,就我姜糖最有良心,能嫁给横江哥是我福气,打死不退婚!”
王玉珍嘴唇颤抖,“姜糖......”
姜糖大声说:“妈,从今天起,我就是横江哥媳妇,你就是我亲妈!”
王玉珍担惊受怕又憋屈的心瞬间得到安慰,她抱着姜糖大哭,“姜糖,能娶到你这样的好媳妇,是我家横江的福气啊!”
姜糖抱着王玉珍拍她后背,犹豫着问:“妈,你说横江哥看到我变黑了,会不会嫌弃我啊?”
王玉珍眼泪汪汪抬头:“他敢?!你在他最危难的时候不嫌弃他,他还有什么脸嫌弃你?我打断他的腿!”
姜糖赶紧说:“千万别,本来就残疾,再打得截肢!”
王玉珍:“......”
得到婆婆的支持后,姜糖信心满满,“妈,只要我在家,家里有活只管使唤我。”
王玉珍:“使唤啥?你千里迢迢过来照顾横江,哪有让你干活的道理?妈身体好,啥事都能做!”
姜糖:“那也行。我辞了县医院的工作,亲戚给了我一份卖家具的活儿,妈,你有生意介绍给我啊!”
王玉珍:“哎哟,你这孩子咋这么爱操劳呢?辞了就好好做家歇着啊!”
姜糖拍拍王玉珍的手:“妈,横江哥出事儿,以后家里用钱的地方多,我身为横江哥的媳妇,辛苦点是应该的!”
王玉珍那个感动啊:“姜糖,你真是太懂事儿了!”
姜糖用最快的速度拿下了“婆婆”王玉珍,为她在傅家住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
姜大伯家倒是能一直住,但是姜小娟敢说她嫁不出去,看她在傅家站稳脚跟后,怼不死姜小娟。
傅家跟姜家住一个县城,只是一个住最东边,一个住最西边,来回一趟坐三轮也得四十分钟。
姜糖趁机打量了下傅家的两层楼房,刚刚来的时候太紧张,担心被拆穿,这会儿定下心一看,好家伙,傅家条件可以啊!
院里被收拾的很妥当,停着拖拉机和大半新的摩托车,一根电话线斜着被拉进了屋,傅家还装了电话!
姜糖往屋里一扫,屋里的色调很暗,隐约能闻到若有似无的香味。
是红木香啊!
王玉珍领着姜糖去二楼,“这屋是去年刚起好,这间就是给你跟横江准备的新房,你只管安心住下。”
床上被褥枕套都是成套崭新的,大团牡丹印在床单上,十分的喜庆。
姜糖:“妈,这是新房啊?”
王玉珍:“是啊,你跟横江迟早要住这儿,你早点儿住怎么了?安心住下!”
姜糖:“真是我亲妈!”
“婆媳”两人一块儿吃了中饭,一块儿吃了晚饭,别提多好了,姜糖还跟王玉珍抢活干。
王玉珍那个满意啊,“我这儿媳妇挑的太好了!”
姜糖那个高兴啊,她这大白花婆婆真是太好骗了!

村里人都说胡家有姜糖这样能干的儿媳妇,赚大发啦!
姜糖自己也这么觉得,但胡定安不这么觉得。
一个乡野村妇,哪里配得上他这样的海归留学生?
留学三年,胡定安第一次回家就带上了心爱的女人。
胡家院里,姜糖端着拌好的鸡饲料喂鸡,胡定安牵着小赵进门了,“妈!妈,我回来了!”
姜糖转身,跟胡定安四目相对,两人都愣住了。
姜糖:“定安哥!”
胡定安一脸震惊地愣住:“姜、姜糖?你怎么还在我家?”
他不是特地跟他妈说,他要带小赵回家,让他妈想办法把姜糖撵走吗?
但凡识相一点儿的,早该离开他家才对,她怎么还在?
姜糖看着胡定安跟女人牵着的手:“???”
胡定安察觉到她的视线,手却没有松开,“姜糖,妈跟你说了我的事儿没有?”
姜糖狐疑地看着他:“你二姨病了,你妈三天前去探病,没回呢。”
胡定安这才知道他妈还没来得及跟姜糖讲。
胡定安说: “既然妈没说,那我跟你说吧。这是小赵,海归,高材生,也是我的朋友。”
这话够清楚了吧?
但姜糖很不识相:“哦。”
胡定安:“我跟妈说了我跟小赵的事儿,我以为你回了你大伯家,没想到你还在。”
要不他也不会把小赵带回来,多尴尬。
姜糖明白了,三年没见的未婚夫带了个女人回来。
姜糖:“等一下,你跟小赵是朋友还是姘头?”
胡定安表情不悦,“你怎么说话呢?”
小赵优雅开口:“你是姜糖吧?我听安迪提过你,我是安迪的朋友,你叫我小赵就行......”
姜糖:“......”
小赵深情地看向胡定安,“安迪什么都跟我说了,我很同情他,也希望你能识趣点儿,成全我跟安迪。”
姜糖:“苦情乡村剧看多了吧?我跟他正经订过婚,你这是想直接顶上啊?”
小赵脸上的笑有点儿挂不住,“我跟安迪真心相爱,他一定是要明媒正娶我才肯嫁的。怎么可能省步骤?”
姜糖别过脸:“原来男人养姘头叫真心相爱,今天长见识了。”
胡定安嫌她说的难听:“姜糖,你能不能好好说话?你以前不是这样的。”
姜糖心都凉了半截,冷哼一声:“以前?我以前要是知道你这么不要脸,我直接用屎糊你的脸,还以前?我呸!”
胡定安:“你——”
姜糖伸手把鸡食盆砸了,“嘭”一声,“我喂个鸡!”
铁皮砸在地上,声音巨大,别说那对狗男女,连院子里的鸡都被吓的一激灵。
姜糖指着胡定安,“你要退婚就像个男人一样退,用这种下作手段算什么本事儿?”
胡定安气狠了,说话也不客气:“姜糖,你就不觉得我们的层次早就不一样了?”
姜糖都被气笑了:“你放什么狗屁呢?还层次不一样?我站在地上,你是下到十八层地狱了?”
小赵维护自己亲爱的:“你怎么说话呢?有没有素质?”
姜糖不搭理小赵:“跟我谈素质,你俩也配?当初是谁舔个脸去提亲的,谁逼你了?你拉着我手求我等你,求我照顾你爹妈的时候,怎么没说层次不一样?”
小赵:“安迪,咱们少跟她废话,我看她就是想要钱!”
姜糖:“要不然呢?胡定安耽误我三年,不该给补偿吗?”
小赵掏出钱包,抽出三百块钱,“我就知道你想要钱,我给你,够了吧?”
姜糖:“你现在跟我回家,干三年活,我给你六百!是不是比你大方多了?”
小赵气急败坏:“你、你有病吧?我凭什么?”
姜糖:“不知好歹,我还多给你一倍!”
小赵跳脚:“你——”
胡定安把心上人拉到身后,“姜糖,你到底想怎样?”
姜糖:“干什么?国外的洋墨水让你小脑萎缩,耳朵也听不见?你姘头都比你聪明,还我想怎样?赔钱!”
胡定安气结:“你说话真是太难听了,谁是姘头?你才是多余的!”
姜糖:“嫌我说话难听啊?这才哪儿到哪儿?真正的难听话,老娘还没说呢!”
胡定安:“你——”
姜糖抬起下巴,看着他说:“我给你三天时间,你跟你爸妈算清楚退婚要补偿我多少,过了这时间,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。哼!”
姜糖洗了手,一转身去屋里收拾了重要东西,掉头走了。
走出胡家,姜糖越想越气,直接去村口小店买了两根双响炮,猫在胡家屋后的林子里。
她忍着被蚊子咬的难受,终于等到胡定安带着他的小情人去茅厕了。
乡下茅厕没门,还大多是男女共用,一般都是两人结伴,一个蹲着一个在门口看着。
但是胡定安一点都不嫌臭,站里头陪小赵说话。
姜糖就是这个时候出来的,她鼻孔塞了卫生纸,把双响炮倒插在茅坑后面蓄大粪的坑里,点燃了引信。
这边点完,姜糖那边撒腿就跑。
胡定安听到外面动静,出来看了一眼:“谁啊?”
下一秒,就听“嘭”一声,胡家那三块石灰板搭成的茅厕轰然倒塌。
伴随着女人的尖叫,粪坑在第二声响之后,一股浓烈的臭味弥散开了。
“小赵!”
紧跟着,胡定安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头顶洒下来,落在他身上头上。
“下雨了?!”
随即,一块湿哒哒的巨大黑色物体从天而降,不偏不倚打在胡定安的头上,恶臭瞬间糊了胡定安的眼,“呕——”
小赵尖叫着从炸裂的石灰板下冲出来,“啊!啊!粪坑炸了!”
姜糖躲在拐角的地方,响声过后,才捏着鼻子探头看了一眼,活该!

瘟神回来了!
姜大伯一家看到姜糖回来,一个个像是看到了鬼。
姜大伯紧张地问:“姜糖,你怎么回来了?”
姜糖伸出手指挠了挠额头,“想我大伯大妈了呗,回来住几天。大伯大妈不想我啊?”
姜大伯:“......”
没必要,完全没必要!
她最好把他们都忘了才好。
跟现在的姜糖比,姜大伯还是更喜欢小时候的姜糖,小小年纪乖巧懂事,天天抢着干活。
再看现在的姜糖......
姜大伯干笑一声,“当然是想的。”
姜糖知道大伯一家是怎么想的,他们从头发丝到脚后跟在排斥她。
但那又怎样呢?
从他们打死幸福,吃了它的肉那天起,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。
幸福是姜糖养的小狗。
姜糖父母离婚,母亲一走了之,父亲再婚后,就把她送到了乡下爷爷奶奶身边。
爷爷奶奶跟着姜大伯过,他们自然偏爱堂姐姜小娟和大孙子姜重,姜糖在乡下的日子过的很不好。
为了讨好大伯一家,她放学回家都会抢着干活,生怕被找到错处赶走,哪怕姜小娟和姜重想着法子欺负她,她也只是忍让着。
爸爸不要她,妈妈也不要她,她要是被赶走了,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。
姜糖念五年级的一天,放学路上捡到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崽,偷偷养在自己的的床底下。
被爷爷奶奶发现后要扔掉,姜糖跪在地上求了他们,才让他们同意养。
姜糖给小狗起了个名,叫幸福。
幸福很通人性,它会送姜糖上学,接她放学,有人敢欺负姜糖,它就冲上去保护。
后来姜糖上了高中,幸福只能在星期五接到姜糖。
那天她从三轮车上下来,没看到熟悉的身影,她以为幸福交到了好朋友,贪玩忘了接她。
她叫了一路幸福的名字,最后在姜大伯家的墙上看到幸福的皮毛。
姜重故意跟她说:“不认识啦?这是你养的那条土狗啊,我爸说你养挺肥,两顿才吃完呢。”
那天,姜糖差点儿把姜重的舌头拔下来。
她疯了一样把姜重按在地上,似乎想从他嘴里把幸福挖出来。
姜大伯跟大妈把姜糖打了,她一个小姑娘,哪里是两个成年男女的对手?
那天下午,她抱着幸福的皮毛哭到绝望。
姜爷爷和姜奶奶骂她忘恩负义,说姜大伯一家养了她,她却因为一条土狗发疯,是养不熟的白眼狼。
姜糖当时没说话。
一周后农忙开始,姜糖请了半天假,趁姜大伯家里没人,翻墙进院子,用手拧断了家里所有鸡鸭鹅的脖子,把猪圈的猪砍的惨叫不止。
她还去姜重的小学,把姜重的脑袋打成了猪头。
等姜大伯一家知道的时候,鸡鸭鹅和那头失血过多的猪都没气了。
再然后,姜重顶着猪头脸回家哭诉,被姜糖打了。
姜大伯和爷爷奶奶找到姜糖的学校,当着老师的面儿要打姜糖。
姜糖只说了一句话:“你们今天要么把我打死,要么就等着给姜重收尸。”
姜大伯被姜糖的眼神和气势吓住了,破天荒的没敢动姜糖一根手指头。
从那之后,村里人都知道了姜糖的恶名,说她有病,发起疯来什么都砍,就连村里的二流子看到她,都得绕道走。
姜大伯跟姜大妈对视一眼,姜大伯小心开口:“姜糖,你是不是把胡家人给砍了?”
姜糖抬头:“大伯,说什么呢?我是那种人呢?胡定安回来了,但我不想跟他结婚过日子了。”
“啊?!”
很快,姜大伯一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,胡定安留学期间,在外头养了小蜜!
姜大妈说:“那你也不该走啊!”
姜糖盘腿坐着:“我看那对狗男女眼神拉丝,我嫌膈应的慌,不想要了。”
姜大妈急了,“什么叫不想要了?男人不都这样,胡定安只是一时没经受得住诱惑而已,你哪能就这么走了?这不是给那女人腾地方吗?”
姜糖抬头:“要不然呢?三人躺一被窝?是不是太刺激了点儿?”
姜大妈面皮抖了下,这话没法接了。
姜奶奶拉着脸:“有本事的男人才养小蜜,说明你男人有本事,他养多少你也是大房,你怕什么?你赶紧回去,抓紧给他生个儿子,把人先拢住再说!”
姜糖:“生不了,完全生不了!不会。奶,要不你教教我吧?咋生啊?我特别想知道女人的孩子是怎么生的。”
姜奶奶一张老脸涨的通红,张了张嘴,一个字都没说出来。
姜大伯忍不住说:“你先回去跟你公婆说,想办法把结婚证扯了再说!”
姜糖:“胡定安不检点,我嫌脏。”
姜大妈一看这样不行,得把这瘟神送走啊,要不赖在她家不走怎么办啊?
姜大妈:“姜糖,你在胡家三年,现在跟二婚头有什么区别?胡定安留过洋,离了他,你以后能找什么样的?”
“你得跟那女人斗,把她赶走保住你的位置,跟胡定安抓紧扯证才是正经!”
姜糖跷着二郎腿,抓了把瓜子在磕:“胡定安要是家住紫禁城,我指定为他跟其他女人斗的你死我活。问题他......就是个男的而已啊!”
姜大妈:“普通男人有本事留学?他就不是普通人啊!”
姜糖眼皮都没抬:“他自费留学,花的是他家的钱,那是他爸有本事,跟他有什么关系?”
姜大伯、姜大妈:“......”
姜奶奶:“你这孩子,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呢?”
姜糖没吭声,从兜里摸出折叠水果刀掰开,开始削苹果。
半晌,她慢悠悠的说:“我心情一不好,就想发发疯。”
所有人都不吭声了。

姜大伯姜大妈一听,当时就去凑钱了。
晚一秒,都是对瘟神的存在不够敬畏!
第二天一大早,姜糖在姜大伯一家人“殷切”的注视下上路了。
姜大妈喜极而泣:“太好了,我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......”
姜小娟无语:“以前也没见你多喜欢她,怎么她走了,你还哭成这样呢?”
姜大妈:“你懂什么?我这是高兴!她回来十几天,啥活不干,零嘴不离手,吃饭还挑,桌上一天没肉,她就要杀鸡补身子......”
姜大妈可真是受够了!
-
曹根生家具厂。
胡大花就坐在财务旁边,盯着刘会计查账。
刘会计快哭了,他做了这么久的账,每笔账都是自己亲自核对过,三年的账目让他自查,他哪有这本事啊?
胡大花:“刘会计,我不信这三年的账就一点儿问题没有?”
刘会计无语了:“老板娘,这个账要是这么容易就查出问题,我早去坐牢了。”
胡大花:“姜糖在厂子里这么长时间,就没你支过钱?就没偷偷让你干点儿啥?”
刘会计:“......账目都是曹厂长亲自管的。”
胡大花瞪眼,“胡说!老曹先前手术,哪有时间管账?”
刘会计咂了下嘴,“曹厂长每次都说找我打牌,实际上是去我家看账本。”
姜糖没过门啊,曹厂长那么有脑子的人,肯定得防着啊!
胡大花:“不对啊,姜糖之前还说什么......缴税啥的?我记得有个大名人就因为这事儿坐牢了?”
刘会计觉得脑仁更疼了:“缴税是好事,是做贡献啊!”
胡大花拉着脸:“意思就没办法让姜糖坐牢?”
刘会计吃惊地看着她:“人家没犯错,坐什么牢啊?”
胡大花气死了:“你怎么不早说?耽误我三天的时间!”
刘会计:“......”
很快,厂里流言四起。
有说姜糖不能生,被胡家退婚闹翻了。
有说胡定安留学回家带了女人,两个女人为了胡定安撕扯,姜糖气走了。
还有的说姜糖贪污,被胡家撵走了。
众说纷纭,谁都没个准数的,但核心就是:姜糖不干了!
工人们人一时人心惶惶,做事都不踏实。
姜糖在期间,订单多了,工资高了, 胡家躺家里把钱赚了。
如今姜糖被撵走,厂子还能跟之前一样吗?
曹根生紧急开了会,安抚工人的情绪,保证工资还是跟之前一样之类的。
但是不管曹根生怎么说,工厂的人还是明显察觉到订单少了。
最显著的是每个月二十套家具的订单,木材都备好了,突然取消了。
这个订单是工厂所有人的定心丸,也是他们收入提高的开始,压根瞒不住。
胡大花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了,“老曹,姜糖这是故意搞我们啊!”
曹根生不想搭理她,她背着自己去查账这事儿,他是听刘会计说了才知道。
真是气都懒的生气,姜糖在厂子三年,早收拢了人心,她查账这事儿除了落人口舌,有好处吗?
胡大花瞪眼:“你倒是说句话呀!难道就这么被姜糖牵着鼻子走?”
曹根生:“我待会儿去取两万块钱,下午我们去找姜糖。”
胡大花跳起来:“什么两万?你疯了?”
曹根生慢吞吞说:“早先的老客户撑不起现在的厂子,订单就是厂子的生路,你自己看着办!”
......
“姜糖不在家,你们找姜糖有事儿啊?”
面对突然登门的曹根生和胡大花,姜大妈和姜大伯很吃惊,他们怎么来了?
胡大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,“是这样的,上回跟姜糖之间有点儿误会,我们这趟过来,是想跟她说清楚。”
曹根生看了胡大花一眼,皱眉,什么说清楚?是赔礼道歉!
胡大花接收到曹根生的视线,抿了下嘴:“是来跟姜糖赔礼道歉的。”
姜大妈:“!!!”
姜大伯:“???”
姜糖那天还真说对了?
他们真回来求她了?
姜大妈意识到,这个时间点,不能跟他们说姜糖嫁人去了。
刚跟胡家退婚,姜糖就嫁人,回头叫胡大花倒打一耙,说姜糖外头有人怎么办?
姜大妈:“呵呵,姜糖不在家,她出去找活干了。”
曹根生赶紧问:“姜糖去哪儿找活干了?”
姜大妈:“呃......去城里!”
曹根生:“有联系方式吗?她去城里人生地不熟的,回头被人骗,她要找活儿,到我厂里干啊,工资好商量!”
姜大妈一喜:“姜糖一个丫头,一嫁人就得伺候公婆照顾男人,哪有时间上班啊?我这边刚好有个熟人,之前开过面粉加工厂,后来......”
曹根生和胡大花压根不感兴趣,他们现在着急找姜糖!
胡大花:“我们找姜糖有事儿,你把电话给我们,我们自己去找她。”
姜大妈有点儿不悦,“还没找着活儿,哪来的电话啊?”
曹根生赶紧说:“你说的人下午叫他去厂里,我先见见再说。”
姜大妈脸上重新挂上笑,“那敢情好。我们虽然没姜糖的电话,不过,姜糖要是打电话过来,我们跟她转达你这边的意思。”
等的就是这句话,曹根生点头:“那就多谢了!”
两口子放下礼物先回去了。
姜大妈跟姜大伯送人到门口,等人走了才忍不住说:“他俩这态度跟那天来的不一样啊,上回胡大花什么反应?这回什么反应?”
姜大伯:“姜糖到底干什么了?”
两人都不知道。
-
“你是......姜小娟?”王玉珍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姑娘。
两条麻花辫,小脸五官倒是端正,黑湫湫的看着挺健康,正咧着一口白牙看着她笑。
姜糖坚定地说:“我就是姜小娟!”
王玉珍:“我记得你挺白的呀。”
姜糖抱着包裹:“晒黑了。”
王玉珍:“头发是不是也变了。”
姜糖:“散开还那样,编起来干活不碍事儿。”
冬天相亲,穿的多还裹的严实,王玉珍确实不记得姜小娟长什么样,印象中是个小白皮,打扮挺时髦的。
今天人一看,像变了个人。。
王玉珍把姜糖迎进屋,“小娟快进来坐吧,你怎么今天过来了?”
姜糖:“我听说横江哥受伤了,身为未婚妻,我就应该来照顾他!”
王玉珍:“啊?你不是在县医院当护士吗?工作怎么办啊?”
姜糖脸不红心不跳,“为了照顾横江哥,我辞职了!”
王玉珍感动不已:“小娟,你可真是......”
姜糖听了别扭,“婶,我改叫姜糖了。”
王玉珍:“啊?名儿都改了?”

“啊!”
一声惨叫过后,胡定安抱着流血的手蹲在地上。
姜糖手里握着水果刀,刀刃上还有血,“不愧是留学生,打女人的姿势可真是太威风!”
胡定安震惊地看着她:“你竟然拿刀割伤我?”
姜糖:“你都要打我了,我不拿刀,等你打我?想什么呢?”
“安子!”
胡大花冲过来,看清宝贝儿子手背上的伤时,一下就慌了,“你流血了!”
姜大伯和姜大妈一看见血了,第一反应就是离姜糖远一点,姜糖不会又要发疯了吧?!
胡大花疯了,她引以为傲的宝贝儿子受伤了!
胡大花:“姜糖!你敢伤我儿子?!难怪我儿子要退婚,就你这样的,哪天我儿子的命都得丢!”
姜糖:“要退婚就干脆点儿,叽歪个屁啊?”
胡大花看着儿子的手心疼的要死,她满心都是恨。
割伤她儿子还想要钱?
门都没有!
胡大花:“好你个姜糖!你伪装的可真好,三年了,我到今天才知道,你就是想要我家的钱!”
姜糖:“你大方给钱我就承认你家高尚又伟大,视金钱如粪土。”
胡大花骂道:“想要钱,做梦去吧,我把钱砸水里,丢给要饭的,都不给你!”
她掉头看向媒人:“嫂子,你都看到了,快,快点儿找公安,她刺伤我儿子,我要让她坐牢!”
曹根生赶紧拦住媒人,看着老婆说:“大花,咱该给的钱还是得给......”
话没说完,胡大花叫了起来,“你充什么大善人?什么是该给的钱?谁规定该给的?定钱我家都没往她要,还倒给她钱?我们家是什么冤大头吗?”
曹根生:“那姜糖在医院垫的钱,得还给她吧?”
胡大花吼道:“她说垫钱就垫钱了?谁看到了?你知道那钱哪儿来的?要是她贪污咱家家具厂的钱呢?”
胡大花眼神狠厉地看着姜糖:“回头去工厂查账,要是有人贪污,我一定送她进大牢!”
姜糖“啧”了一声,“胡婶这三年伪装的真好,我还以为你只会挑刺跟工人吵架呢,没想到你还挺会造谣。”
胡大花:“我造谣?我回去一查账就知道你的底细!你划伤我儿子,我不往你要医药费就是客气,你还想要钱?想的美!”
姜糖抱着胳膊,也不生气。
曹根生却眉头紧锁,他看了姜糖一眼,对胡大花压低声音咬牙,“你懂什么?咱家厂子那边......”
胡大花扯着脖子喊:“厂子怎么了?离了她一个黄毛丫头还不能过了?以前没她,咱家厂子也开的好好的!”
曹根生心里着急,但有些话不能当其他人面直接说。
可惜他这人心里明镜似的,偏偏嘴笨,他一句话没说完呢,胡大花十句话就砸 了出来。
曹根生:“大花,你听我说......”
胡大花:“我听你说什么说?这种拜金女别想从我家拿走一毛钱,我叫明了,就是不给,有本事她尽管使去!”
姜大妈讨好地拿了卫生纸给胡定安擦伤口,“幸好就是个划痕,不严重......”
只是见血了,看着吓人。
姜大伯眼看胡家两千块都不补偿,有点儿着急,想要说和两句,结果被姜大妈拉住。
姜大妈:“你干什么?得罪胡家对咱家有什么好处?”
姜大妈有个兄弟在家待了大半年,她刚刚听姜糖说,她在胡家家具厂一个月一百五的工资,姜大妈当时就动心了。
姜糖一个丫头都能拿一百五,她兄弟可是个爷们,那不得拿两百工资啊?
要是他们现在得罪了胡家,她还怎么跟胡家开口?
姜糖跟胡家都闹成这样了,婚退就退了,可不能得罪胡家人!
胡大花扶着胡定安出门,气势十足:“这婚不退也得退,还轮不到她一个丫头片子做主。走!”
媒人回头看了姜糖一眼,替姜糖懊悔,“哎呀,你刚刚拿了那钱多好啊?现在一毛钱都没有了,图什么呀?”
曹根生却一步三回头,就想跟姜糖说句话:“姜糖啊,你婶她......”
话还没说完,胡大花已经在门口吼了出来:“老曹,你干什么呢?贱骨头啊?跟她还有什么话可说的?赶紧走!”
曹根生:“不是......”
胡大花:“你是不是不想过了?”
曹根生没办法,只能叹口气,赶紧出去了。
姜糖追到门口:“婶,今天一万你们家不给,下次你们给两万,还得看我要不要收,可别后悔!”
胡大花回头,故意高声嚷着:“姜糖,你做什么美梦呢?我儿子退婚真是太对了,要不我全家都被你骗了!你就是个骗子,骗了我家三年!”
姜大伯急了,说姜糖骗婚,不就说他家是骗子吗?
毕竟姜糖是从他们家议亲的。
周围左邻右舍听到动静,都出来看热闹,听说什么骗子,耳朵都竖了起来呢。
姜糖一把拉回姜大伯,往前一步,大声说:“比不上胡定安会骗人,长的人模狗样,穿的西装笔挺,在外国治三年都没治好,我不退婚还等着嫁到你家守活寡啊?”
惊天大雷“咔嚓”一声,砸在了胡定安头顶上,把胡大花和胡定安砸懵了。
下一秒,胡定安暴跳如雷:“姜糖,你胡说八道!”
姜糖:“我是不是胡说,咱俩都清楚,要我提醒你时间地点吗?亏你长了男人样,结果是个废物!”
说完,姜糖“咣当”一声把门给关上,留下胡大花一家在门口风中凌乱。
周围看热闹的窃窃私语交头接耳,视线齐刷刷看向胡定安。
看着人高马大的,竟然是个花架子!
胡定安在门口拼命解释:“我不是......我没有......姜糖疯了,她污蔑我,她造谣啊!”

姜糖到的时候,前一秒还热热闹闹的堂屋瞬间安静如鸡。
胡大花心里那个怄啊,那个憋屈啊,那个气愤啊!
三年时间她都没看透姜糖,他儿子回家这两天看透了。
姜糖就是个贪财的拜金女啊!
姜糖站在堂屋门口没进去:“都聊着呢?”
堂屋有两个主座,主座上坐着姜大伯和曹根生,旁边是搬了长板凳坐的胡大花和姜大妈。
姜糖什么话没说完,搬了凳子直接坐到院子里,还掏出一包瓜子磕:“呸!”
屋里的人一见,触电般的跳了起来,赶紧一窝蜂搬了板凳到院子。
姜大妈赶紧挨过来说:“姜糖,你叔和你婶这次过来是诚心跟你赔不是的!”
姜糖:“原来上回不是诚心的,难怪我胡婶那么指着我鼻子骂呢。”
姜大妈瞬间被噎住了:“......”
姜大伯赶紧说:“诚心的,都是诚心的,上回是误会!”
姜糖:“难怪我胡婶逢人就说我不生,原来是让人误会我不能生啊,确实挺大的误会。”
姜大伯一缩脖子,不敢吭了。
胡大花拉着个脸,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诚心赔不是的,“上回的事儿都是我不对,我跟你赔不是。”
姜糖阴阳怪气:“胡婶别委屈自己,这都不是你了。”
胡大花一下站起来:“姜糖,你别太过分,我是你长辈,我都到你门上赔不是了,你还想怎么样?”
曹根生忍不住闭上了眼,这才第一句,她就要这样,这还怎么赔不是啊?
家里的厂子,迟早都要败她手里啊!
姜糖伸手把瓜子放回兜里,“原来胡婶是来赔不是的啊?我误会胡婶是来兴师问罪的。胡婶的赔不是我不接受。”
姜糖站起来就走:“纯纯浪费老娘时间!”
院子里的人一下都站了起来,“唉唉......”
曹根生一见,慌了,“姜糖,叔和婶为了给你赔不是,给你准备了两万块钱......”
姜糖不为所动:“曹叔还记得上回我的话不?上回的一万不给,这次给两万还要看我愿不愿意收。”
姜大伯和姜大妈都呆住了,两万?胡家要给姜糖两万?胡家真的给她两万!!!
姜糖这是要发啊!
姜大伯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,这钱要是给了姜糖,他哪怕借一半花,也划算啊!
姜大伯:“姜糖!姜糖!这是你胡叔真心诚意给的,你就收了吧!”
姜糖:“这钱我不收。”
胡大花咬牙切齿,“你装什么装?”
姜糖一脸正气:“我必须向胡婶证明,我姜糖是个视金钱为粪土的好姑娘!”
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不收钱就意味着没打算放过曹根生的家具厂啊!
胡大花傻眼了,“你......你......”
“你别过来坏事儿了!”曹根生狠狠地瞪了胡大花一眼,赶紧推上摩托车追过去:“姜糖!”
姜糖站住脚:“曹叔,你非要给我这钱,不是逼我当拜金女吗?”
曹根生:“你别听你胡婶乱说,这钱是你应得的。你看在曹叔的份上,收下吧!”
话音刚落,不拜金的姜糖立刻说:“曹叔的面子我一定给!”
曹根生:“!!!”
姜糖又说:“就是我一个姑娘带这么多钱在身上不安全,幸好我带了存折,麻烦曹叔跟我一块儿存银行去。”
曹根生动了动嘴唇:“......行。”
胡大花和姜大伯姜大妈还站在门口等着,就看到姜糖突然坐到了摩托车后座上,曹根生骑着摩托车,带着姜糖“呼啦”一下开走了。
仨人:“???”
存完钱,曹根生就在银行门口跟姜糖说订单的事儿。
姜糖:“曹叔,订单的事儿谁都说不准,有就做,没有只能重新开发,你问我要,我也变不出来。”
曹根生:“叔知道订单的事儿说不准,但是厂子一下少了大订单,换谁都慌。叔知道你比叔能干,你要是手里有单子,你找叔,我肯定不会亏待你......”
姜糖咂嘴:“我知道叔的想法,要不这样,你这个月帮我做三套家具,样式就是刘和家具店要的那样,月底我来拉货。”
刘和家具店就是每个月二十套家具订单的那家店,如今只给了曹根生三套,还是在曹根生给了姜糖两万块钱之后。
曹根生只能答应:“行。”
下一秒,姜糖又说:“不过叔,这三套的价格就不是先前那样了,每套少二十块钱,能接受不?”
曹根生一下反应过来,姜糖这是一套抽了二十块的成!
可就算这样,曹根生也只能咬牙应下,他不过是一套少赚了二十,当务之急是先稳住人心。
工厂的人心散了,厂子也就撑不了多久了。
姜糖要走,曹根生赶紧又说:“姜糖,你以后有单子还找叔,叔每套给你三十。”
姜糖微笑:“这事儿以后再说吧。”
曹根生张了张嘴,“安康前两天回家,还说想你了。”
曹安康是曹根生的小儿子,姜糖在曹家的时候,功课都是姜糖辅导的。
前两年初升高的时候,曹安康距离高中差了几分,还是姜糖托人找关系安排他上了高中。
姜糖想了下,突然说:“胡婶一直骂安康比不上他哥,其实安康脑子更活,性格也沉稳,幸亏是跟叔姓曹。”
姜糖说完就走了。
曹根生心里却“咯噔”了一下,他是上门女婿,长子长女都是跟母姓,只有安康姓曹。
他不傻,当然感觉到胡家更看中胡定安,胡大花也更偏爱大儿子。
曹根生本人一直觉得反正都是自己孩子,哪个都一样。
结果姜糖一句话,一下让曹根生心里生出几分不平,同样是儿子,只是姓氏不同,小儿子就要被忽视。
如果这样,这厂子要是以后大儿子接手,那自己辛苦创办的家具厂,不是就便宜了外姓人?!
姜糖可不管那么多,她就是挑拨离间怎么了?
她是挺佩服曹根生的,一个小学没毕业的上门女婿,硬是凭借自己的手艺和脑子,成了富甲一方的人家,还逼的老丈人主动让小儿子跟他姓。
在上门女婿当中,凭硬本事做到这一点儿的,真没几个。
可惜曹叔跟胡大花是一家人,他们惹到她啦!
炸粪坑算什么?
她现在满肚子坏水,看她淹不死胡大花跟她的宝贝大儿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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